距离最后一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,仍然没有应向沂和迟迢的消息。
这一个多月内,六界各自休整,同时不忘在何处寻找应向沂和迟迢的下落,由东祝等人牵头,决定于两个月后进行审判。
由六界共同对当年的四族之战,以及流尘这一次战役进行审判。
地点定在了神界。
在审判前夕,天上天从内部打开了,一封出自九宝阁阁主之手的认罪书将一切和盘托出,并邀请他们在天上天进行审判。
九宝阁阁主与神树同为一体,神树的力量溃散时,九宝阁阁主也无法活下去。
这封认罪书,同样也包含了神树的授意。
六界等人一致同意,将审判地点更改为天上天。
出席的人除了六界的尊主,还有一些随机挑选出来的人,为了审判,也为了见证。
应向沂和迟迢本打算前往现代,但想亲眼看到审判了结所有的事情,又等了一个月。
应向沂抱着懒洋洋的小白龙,站在茅草屋的窗口:“不是说要看审判吗,怎么又打瞌睡了?”
天上天的封印解除,陆陆续续的人进入,其中大多都是熟面孔。
应向沂心中颇为唏嘘,上一次见面,世间还是满目疮痍,他们在并肩作战,而今一切都结束了,安宁祥和。
这两个月来,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在心里,直到看到这些人,应向沂才真的确定,一切都结束了。
小白龙黏黏糊糊的赖在他怀里,软软的爪子挠了挠他的胸膛:“还不是你昨晚不让我休息,我都说过困了,你一直不停……”
应向沂轻笑一声,打断他的控诉:“不是你说要多学习一些语言的艺术吗?”
迟迢仰起头,眨巴着一双通透的眸子:“我学习那些,和你不停下来有什么关系吗?”
小白龙满眼疑惑,看不出一丁点玩笑的意味。
应向沂沉默一瞬,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把迟迢想的太聪明了:“我以为你突然说要学习,是在暗示我。”
他们自从回来后还没有做亲密的事,一直在养伤,昨晚听到迟迢那么说,应向沂以为他是想要了,在求欢。
每晚同床共枕,本来就忍的难受,应向沂心潮澎湃,一时没控制住,就把小白龙翻来覆去的吃了一整夜。
比记忆中更加美味。
就好像取出来的那根肋骨又回到了身体中,给他一种圆满的感觉。
迟迢满头雾水:“我只是想多学习一些语言的艺术,教一教非亦,那家伙也没文化,和他说话能气死我……”
应向沂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,越来越黑,声音里蕴着沉沉的风暴:“你说你想对非亦说那些话?”
“不,我是想教他,让他学。”
迟迢的纠正并没有被应向沂听进去,他满脑子都是小白龙昨晚上软乎乎的□□声。
如今小家伙竟然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那样叫,无论出于什么原因,他都无法忍受。
应向沂抬眼一看,非亦和东祝并肩走进天上天。
他心中更怄火,掐着小白龙的爪子,把迟迢变回了人形:“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。”
迟迢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,就被他按着后颈,狠狠地吻住了。
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,带着一丝急切,占有欲与侵略感清晰浓烈,令人无法抗拒。
迟迢被动地仰着头,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闹起脾气来了。
应向沂的舌尖扫过他的齿列,尝到独属于迟迢的味道,心底的火气才稍微降了几分。
迟迢本就没休息好,困顿得眯着眼睛,依靠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才勉强站稳。
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要问为什么,下意识伸出胳膊勾着应向沂的脖子,软乎乎的撒娇。
应向沂看着他失神的模样,心尖动容,不动声色地换了位置,将迟迢翻过去,扶着窗户。
“审判就要开始了,你猜他们会怎么对天上天?”
神树犯下的错,也就是天上天犯下的错。
天上天以往一直是被六界世人尊崇的神秘之地,那封认罪书的发出,无疑是将天上天从神坛上拉下来。
迟迢打了个哈欠,埋怨道:“怎么对天上天我不管,如果敢牵连到你,我不会放过他们的。”
应向沂是天上天的神明,难保不会有人将他扯进这件事情里。
迟迢不想看到他被指责,明明从始至终,他的阿应都在救人,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一个人。
应向沂失笑,从背后抱住他:“这么在意我的名声?”
迟迢偏过头,蹭了蹭他的脸:“你那么好,该受万人敬仰的,不该被误会。”
他可以背负骂名几百年,却不忍心让应向沂沾染一丁点污名。
应向沂掐着他的下巴,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下:“整天就知道勾我。”
迟迢:“?”
对于应向沂时不时的指责,迟迢已经看开了,没必要去刨根问底,反正结果是他喜欢的亲亲。
亲亲重要,原因都是亲亲的借口。
应向沂努力克制住自己,将迟迢唇边的水渍擦干:“等他们离开,再好好收拾你。”
时辰将近,审判即将开始。
在所有人中,来过天上天的只有东祝和一殿,他们看着变成小树苗的神树,一时间感慨万千。
曾几何时,他们几个朋友聚在神树下,饮酒聊天,自得其乐。
而今尘埃落定,天上天的挚友都不见了,只留下他们两个人,望着物不是人也非的天上天,感慨唏嘘。
神树也认识他们两个,在他们走近的时候,抖了抖枝条。
一殿摸了摸小树苗,忽然有一片金色花瓣落在他的掌心中。
花瓣轻柔,散发着一阵温暖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