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凉被叠好,放在沙发上。
祁弋冬今天穿了校服,曹成杰看见没骂,倒是他自己出去了,绕到二楼,又听到那个读书声音。
陈岁穿着校服,衣领还是拉得很高,额头出了细汗。
三十度的夏天,穿长袖的都是神经病。
陈岁也注意到他的眼神,朝窗户敲了敲,算是打招呼。
祁弋冬回敲两下,代表“走了。然后毫不客气地翻墙回家了,空调虽然老旧,但也比外面凉快。
他掐着表,下午放学,去校门口接陈岁。
挺好认,最高的那个就是,薄薄的眼皮透着戾气,嘴唇抿着,和祁弋冬隔着人海对视。
陈岁走过来,把水杯拿出来给他,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。”
以为他只是昨天好心,今天自己就要下地狱。
祁弋冬热得出汗,打开喝了一口,“房租到期了,搬到沥桦路了,怕你找不着。”
怕你找不着,真以为我把你丢回那个地狱了,怕你认为我也和那些人一样,隔岸观火,满足自己廉价的善心和安心。
陈岁点点头,跟在他身后回家,离原来的地方挺远,坐了二十分钟公交车才到。
这回的房子有空调,两个房间,陈岁不用睡沙发。
书包放下,陈岁看着他,“你到底图什么?”
图什么,突然房租到期的谎话都圆得难看,就为远离那个干粮店。
图什么,折腾这么一圈,租的房子要有两个卧室,要他也有合理待着的地方。
祁弋冬挑眉,“做饭去!冰箱里有面条,多放辣椒。”
他拿着手机打游戏,新空调很舒服,屋里凉嗖嗖的,连胜好几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