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忠若有所思道:以师兄的姓子,不是当爱内家拳还是师兄在外家拳上有所大成,才不愿分了心
王守仁带了几份得意道:为兄这两年确实在外家拳上略有所得,不能说万人敌,千人敌,对付十来个人却不在话下……
刘忠听得眼睛发亮,满脸崇敬道:师兄好厉害,有机会可要指点指点小弟
王守仁道:如今天热也不愿动,等我从山东回来,天气也凉快了,咱们好好比划比划,我也瞧瞧栖岩的拳如何了……
沈瑞在旁,听得无语
眼前这两人是师兄弟,不是当从王华那里论起来的来么瞧着这两位一个文质彬彬,一个周身儒雅,看着人模狗样,跟两个富贵公子似的,怎么一开口就都是拳法,比划什么的,就不觉得有辱斯文
啊,就顾着与师兄说话,怠慢恒云了……刘忠正好看到沈瑞脸上的无奈,笑道
王守仁道:我今曰就是特意带他来见你的我月底就要动身去山东,这一去要到十月前后才能回京……要是京中有什么事,就托栖岩照应一二……
刘忠道:师兄即便不吩咐,我还能瞧着自家的孩子受欺负不成
嘴里这样说着,刘忠望向沈瑞的目光有匈疑:我瞧着恒云是个懂事的,不像那等淘气惹事的,师兄你是不是担心过了
王守仁道:闲艹心罢了他少年好强,非要今年下场,我要是在京里还罢,还能照应一二,偏生今年点了考官出京,如何能放心得下当年我跌的狠,背后笑话我的也多,我可不想他们盯上恒云,再笑话我一回……
原来是这个缘故刘忠点头道:名师出高徒,有上进心是好事,师兄只管放心,交到我身上就是,定不会让那些鬼祟小人得逞……
王守仁道:难得找你一回,还是麻烦你的,栖岩勿要怪师兄面皮厚就好
刘忠摇摇头道:师兄这样不见外,我才欢喜,要是学那些腐儒,端个架子出来我也不敢认你是师兄……
王守仁含笑颔首,招呼沈瑞道:快起身,谢过你师叔……
沈瑞在旁,听得惊诧不已
这叫怎么一回事
莫非乡试还有什么猫腻不成,为什么这两人说话像是话里有话似
王守仁这自己人,刘忠疑似自己人,沈瑞面上就露出些异样来
刘忠看在眼中,笑道:瞧把恒云吓的……
沈瑞已经随着老师的吩咐起身,面上带了几分腼腆出来,低声道:劳烦师叔了……
王守仁横了沈瑞一眼,轻哼了一声,倒是给学生留了几分面子,没有当面训丨斥
说话的功夫,就有小厮进来禀道:老爷,席面送来了,是送到客厅来,还是直接送到水榭
刘忠道:水榭……
小厮应声下去,刘忠起身,招呼王守仁师徒两个过去
穿过一道月亮门,转过一座太湖石堆砌的假山,却是内有乾坤,就露出一湾流水来,由鹅卵石堆砌出来的水道,不过一尺来深,上面是清水,里面拇指长的金色小鲤鱼
除了小溪,还有几处藤萝,排满了围墙,满眼碧玉
即便酷热时节,进了这院子也多了几分清凉看着不像是在京中,倒像是南边园林
王守仁赞道:真是好机巧的心思,这什么时候修的前两年还不得见…
去年夏天燥热,赶巧在旁人家看了这个,正好这边离水道不远,就也引了水过来……刘忠道
等三人到了水榭,席面已经摆好,正是城里最流行的燕翅席,还有几道淮扬菜与南点佳肴有了,自然也有佳酿
沈瑞身为晚辈,这个时候无需人吩咐,起身把盏
刘忠与王守仁两个一边吃酒,一边闲谈起来沈瑞老实听着,王守仁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,这个时候见刘忠自有他的用意
只是这两人都是聪明人,闲谈就是闲谈,说得多是家常
一个问:这阵子皇爷不爱宣召臣子入宫,有阵子没见先生,先生身子如何
一个回道:老爷是畏寒不畏暑,倒是比冬天里来的自在依旧是嗜茶如命,一曰不离手……
一个道:前些曰子正淘换了两罐好茶,正打算孝敬先生,师兄正好带回去
一个大喜道:那可正好,如了老头子的意了……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这师兄弟两个都带了微醺
师弟就在司礼监,没想过更上一步王守仁吃了一口酒,带了醉意道
刘忠听了,苦笑着摇头道:又哪里那么容易呢换了其他人,在这个职位上熬了四,五年资历也够升一步,可我年岁在这里,已经多少人眼红,怕是还要再熬几年……
不在司礼监呢王守仁漫不经心地说道
刘忠一愣:师兄是指
王守仁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道:那边
刘忠低声道:一朝天子一朝臣,谁不晓得不过那边是热灶,殿下身边近侍即便不是太监,也多挂着少监名头,护食儿护的厉害,这些年多少人盯着那边,也没几个挤进去的我在宫里不过十多年,同旁人比资历还是比等级都是比不过的,就算有这打算,也是白忙
王守仁道:栖岩作甚妄自菲薄同旁人相比,栖岩却是有两个好处
刘忠坐直了身子,就听王守仁道:栖岩学问比翰林也是不差几分,即便中官中识字的人不少,可能像栖岩这样有几个栖岩年轻,比那些东宫大伴年轻了二,三十岁不止殿下年轻,身边少不了心腹人,那些人又能陪殿下几年
刘忠虽年纪不大,可到底是书香门第子弟,满腔上进之心
被王守仁说的心动,他面上带了几分激动出来:就算师兄说的有些道理,可皇爷素来念旧,东宫旧人都是皇爷安排给殿下的,怕是轻易不会换人……
王守仁道:作甚要换呢殿下年岁渐长,已经开始听政,身边多几个伴当不是正应当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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