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年前答应和付刻在一起的时候,阮肆其实一点不讨厌付刻,甚至那会儿他很喜欢和付刻呆在一起的感觉,因为自由和肆无忌惮。
六年后再次见到付刻,并且求婚的那一刻,阮肆是有过怀疑,有过期待的,怀疑付刻不会接受求婚,期待付刻不会接受求婚。
但付刻没有任何情绪的就接受了,阮肆很生气,因为阮肆从付刻的身上看见了他自己卑微的影子。
因此临领证前,付刻没犹豫,阮肆犹豫了。
只是最终结果依旧付刻依旧卑微的让阮肆生气罢了。
“你看见的,这里所有锋利的具有危险性的,能够伤害到人的东西全都被封闭起来了,那是因为……”
付刻的眼神精准的攫住了阮肆的眼睛,阮肆的思绪也及时跳了回来:“那是因为……我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。”
阮肆的心跳陡然从高空坠落了下去,眼前蓦然的浮现出付刻身上横贯的如沟壑一样的疤痕,一条又一条,现在看来倒像是阮肆亲手镌刻上去的一样,压的阮肆喘不过气。
是了,如付刻这般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儿,即便是有攻击性,也绝对不会去伤害其他人的,他只会在背人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凌迟自己的身心,然后裹上血衣,继续对着别人温和的笑。
也不是没有愧疚,也不是没有歉意,也不是没有无颜面对,只是阮肆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,阮肆自己的爱恋都没有得到回应,阮肆自己的追逐都还没有感知到光明,阮肆无暇也没有心思再去顾忌其他人的感受。
阮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,他的心里一清二楚,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他配不上付刻,因此从一开始,阮肆就从来没有给过付刻过多的希望。
但付刻还是毫不犹豫的沉沦了,并且直到现在,付刻还没有要放弃的想法。
如果阮肆早知道付刻这些年是这样过来的,那么这一次他回来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付刻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