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星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,从背后抱住了我,他倒是没亲我,只是用胡子拉碴的脸贴了贴我的脖子,说:“你瘦了一点。”
“你的错觉。”我用毛巾擦了擦脸,又问他,“你带护肤品了么?”
“带了。”赵星松开了我的手,出门一趟又很快回来,递给了我一个熟悉的塑料封袋。
我拉开看了一眼,逐个拿出来,对着镜子开始擦脸,擦到一半,赵星也洗漱完了,开始跟着我一起擦脸。
他笑着问我:“还记不记得咱们刚私奔那会儿?你脸都干得爆皮了。”
“记得。”
怎么会不记得呢?我们找了个北方的城市落脚,却低估了干燥的天气,我的皮肤一贯是白皙柔软的,但没过几天,竟然干得发痒,一天洗了好几遍脸,拿了个小喷壶一直喷,也不见好。只好学着打工的地方的女同事,去买保湿的护肤品。
赵星想给我买几百块的那种,但我舍不得——工资还没发,我们身上也不剩多少钱了。
最后我还是拍板,在超市买了十块一盒的面霜,涂在脸上,鼻尖能闻到劣质香精的味道。
赵星从上铺爬下来,和我挤在一个被窝里,他不停地亲吻着我的脸颊,说着“你真香”的话语,第二天早上他离开的时候,我却在枕巾上摸到了一片潮湿。
后来,赵星发达了。
我的护肤品从单价几百跃升到了几千,前几年是几万,现在不知道多少钱了——据说是品牌方特地针对我的皮肤打造的定制款。
我抹完了最后一层,听赵星说:“那时候我们那么惨,感情却那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