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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身红裙单薄,肩上还是曲文涛几小时给她披上的厚冬衣。

警车的红蓝车灯还在安静地盘旋,刑警在现场采证,消防员在收拾现场,无关人员四散奔走。

而岑映雪孤零零地站在忙碌人群之外,静静地看着成了焦土的别墅。

这栋房子,她每年假期都会来住。

她从没有想过,这样繁花似锦的美好背后,竟然藏着无数肮脏和血淋淋的交易。它就这样被大火付之一炬,最后成了埋葬曲叔叔的坟墓。

消防员最后从废墟里清出来的,是曲文涛的尸体。

说是尸体,似乎已经不太准确了。

因为,血肉崩裂,四肢炸断,仿佛是被人大卸八块的玩偶,被火烧焦以后,只留下了零星的不知名残渣。

而他们正试图把残片拼成一个完整的人。

岑映雪面对着这冲击性的画面,没有惊慌,没有害怕,甚至连发抖都没有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,但她此刻的冷静的确不太正常,就仿佛,有什么把她的神经元信号阻断了,感情只堵在心口,沉甸甸地往下坠。

岑有山被人从警车上请了下来。

他膝盖处的枪伤已经被包扎好,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的。

他站在尸体面前,表情没什么波动,可眼底一闪而过的叹息被办案刑警准确地捕捉到了。

他跟祁寒耳语片刻,祁寒似有犹豫,却还是看着远处的岑映雪,沉吟片刻,朝她走去。

岑映雪看着祁寒,曾经的天真懵懂褪去,眼睛里的光也黯淡,仿佛那些好时光已经永远的留在了过去。

祁寒看见这样的眼神,脚步渐缓。

谁也不愿意亲眼见证一双单纯天真的眼睛被人性污浊染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