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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人员离开后,任家婉才开口说:“那个……我今天过来,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,”我打断她,我原本是猜到了,韩一洲也跟我透露了一点,让我多担待,显得他很是大方,然而冤有头债有主,我也不是一棒子打死的人,本就没有牵扯到这个姑娘身上,我语气和缓地说:“同学会上的事就不要提了,我没有介意。”

听我这么一说,任家婉更加不好意思了,她衡量着,还是愧疚道:“他看出来了,我对你……”

她忘记了,我应该不知道这件事的,但她自爆了,话再收回去,似乎有些晚,于是她破罐子破摔,“主席……我以前有偷偷喜欢过你,不好意思。”

她将头埋下,我快要被她的局促和恐慌迷住。

这么多年了,我接触这么多的人,在我这个年纪里,我所接触到的,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表达自己的喜欢时,竟然还不如少年的莽撞,经常把脏话黄腔挂在嘴边的我们,夜店里一杯酒就算定情的今天,任家婉表述情感的方式令人耳目一新。

我沉迷了一会,彻底沉醉进去,我在读书的那几年,不,或者说我从出生到今天,从未接受过这样平和的情感表达,感谢任家婉,让我知道,原来有一种喜欢,可以是这么细水长流地缓慢。

任家婉道:“主席,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情感,你太耀眼了,我配不上你,所以一直没说……但是那天,他看出来了,我就把对你有过的情感跟他说了,他才会那么针对你,他平时很好的,没有那样对过我的同学朋友们,他那天……你就当他喝多了吧。”

未婚夫吗?针对?我不是也抱以回击了吗?已经扯平的事,原来姑娘心里还没过去。

我敞开了说:“你不用放在心上,他让我难堪,我也没让他好看,挺公平的一场较量,而且已经过去了,多说无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