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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谨默默退了两步,正要转身往回走,老太太忽然抬头看了过来,眼神交汇的瞬间,一股子尴尬跟寒气似的从脚底板一直升上头顶,把他牢牢冻在了原地。

问一句要不要帮忙?

就这么傻站着?

或者干脆直接走人?

他不知道到要作何反应。

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,老太太张了张嘴,犹豫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,颤颤巍巍地伸手扶住花坛的围栏,想要从地上爬起来。

因为右腿不能受力,单靠左腿和右胳膊要撑起整个身子从坐到站立,这个动作对于老年人来说难度系数有点儿高。

老太太咬着牙反复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,疼得后背都汗透了。

也许是暑气太重热坏了脑子,严谨感觉自己的铁石心肠被太阳晒得软成了一滩泥,他恍恍惚惚地迈开双腿走了过去,把老太太扶到围栏边坐下。

“谢谢你啊,小伙子。”老太太声音带着颤,说得很艰难。

“腿还能动吗?”严谨把她右边的裤腿小心翼翼地往上卷了一截,正面露出半个烟盒大小的一块淤青,伤处略微有些发肿。

老太太试着挪了挪腿,皱着眉头轻轻嘶了一声:“能动,就是疼得厉害。”

“奶奶,您赶紧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,让他们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
严谨说,腿能动应该伤得不算太严重,不过老年人还是谨慎点好,万一有个并发症什么的就难办了。

“我出门的时候走得急,没带手机。”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