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阳比同龄孩子要矮一些,黑西装上身,小小的骨架更惹人怜爱。林千替他戴好领结,又退远一点反复调整位置,温阳低着头,黑漆漆的眼珠子望着他。
“爸爸,原来你还会戴领结啊?”
“这多简单,看一眼就会了。”林千终于将领结调整到满意的位置,拍拍温阳的背,“好了,去帮爸爸把花拿上。”
温阳听话地跑去了客厅,留下林千独自在镜子前,望着手边的领带发愁。
当年在温家时常有穿正装的需求,他肩平腰细腿长,穿得很好看,从来没给温家丢过人,可就是怎么也学不会自己打领带,而在发现有更简单的领结后,干脆也就不费那个劲去学了。再后来离开温家,西装这两个字就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摘了出去。
……
现学多半来不及,他要是能学会,早学会了。半晌,林千呼出一小口气,将那条领带原封不动地塞进了口袋里。
实在不行拜托秦助找个人帮他得了。
他领着温阳下楼,司机已经在车边等了很久,殷勤恭敬地打开车门。
“辛苦。”
林千冲着那位面生的司机点了点头,上了车。
即使明知不可能,上车后看到后座空荡荡的两排座位,林千还是略微波动了下,又抿紧唇低下头去,为自己鬼迷心窍般的念头所不耻?口合 禾刂 氵皮 特?学 阝完。他含着一口气给温阳系好安全带,然后将车窗稍微降下一点,对着司机指了指小朋友:“他有点晕车,得通点风。”
司机当然毫无意见,坐定后就握住了换挡杆,车缓缓开起来。
深冬的清晨,目之所及好像都被镌上一层雪色,林千眯起眼,朦胧日光萦绕在杂乱的枯枝之上,寒鸦一声孤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