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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阳在车上沉沉睡了一觉,快要抵达砚山时才迷糊着醒来,拉着林千去墓园门口风头最大的位置站着吹了会儿,总算才清醒过来,仰头望向墓园的铁质大门,和远处依稀可寻、层叠交错的灰色墓碑,片刻后又去问林千:“爸爸,我该叫他什么啊?”

林千为难地捏了捏指关节。

来之前只含糊告诉了温阳,要参加一个长辈的葬礼,更细致的没有说,温阳也没有追问。

可等到真正置身于此,就不好不开口。

总不能让温阳稀里糊涂的,到了墓前叫不出人。

“叫爷爷就行。”

“哦。”温阳若有所思,“是爸爸你的爸爸?”

“想什么呢?”林千无可奈何地捏了下温阳的脸,“不是我爸爸。”

“哦。”

温阳点了点头,喃喃自言。

“那就是他的爸爸。”

他说得小声,没让林千听到,跟着人群按照次序入了场。

来了很多人,政界的,商界的,乃至学术界的,温翰林早年是学术强人,从全国最前沿的学科博士毕业,各地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,为争抢他打破了头,后来他为了妻子留在了b市,干到很高层级后又从体制内跳了出来,一手创建了温氏集团,业务线涉及各行各业,不仅是创收大户,还提供了大量工作岗位,毫不夸张地说,温氏集团就等于半个b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