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勇涛:那这边可能没有,我找找毛蚶吧,有家的血蚶很肥,还有黄泥螺。
老家的东西,纪勇涛也很久没吃了。
爱呀河小区边,有个火车票销售点。经过时,他们都看着那个车票信息牌。
纪勇涛走向窗口,问了问去上海的班次。
楚稼君:真去啊?
纪勇涛:去啊。等这次见完你妈,你妈放下心了,咱们就去逛一圈。
纪勇涛叹气:那地方到底有啥啊,灰扑扑的……我就知道一个外滩,还有啥?
楚稼君也没去过上海。电视里的上海,确实只有一个外滩,一堆老建筑。趴在黄浦江畔的扶手上往浦东看,一片灰色荒芜,工厂烟囱的黑烟布满天空,废水汹涌,苏州河还是条臭水浜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去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。其实他也不知道上海会怎么样,只是想骗纪勇涛和自己去一个新的地方,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。
那人拿着两张车票回来了,出发日期是一周后的周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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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的时候,楚稼君睡不着,抱着被子溜达到卧室,蹲纪勇涛床边:行军床睡得脖子疼。
纪勇涛往旁边挪一挪,给他腾个地方。
夜色静静的,床头柜上放着两张有裂痕的cd盒子,都是邓丽君和张蔷的唱片。楚稼君用指甲扣着那条裂痕,嘀咕:我们要有个家啦。
纪勇涛背对着他:嗯。
楚稼君没动:勇哥,你枕头下面是不是放着枪?
长久的死寂,只听得见外面树叶婆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