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青暮猛地看向他,眼眸深处是他看不懂的愤怒与恐惧。
“你的行为很幼稚。”一直温文尔雅、忍气吞声的祁青暮像是变了一个人,浑身长满尖锐的、能刺出血的尖刺,“或许我应该理解,毕竟跟许晋刑相比,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。出口挑衅是你唯一的武器,自认为在口水战上占据了上风就天下无敌,其实许晋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。”
他的每一句话都正中顾屿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,即使他的语气平淡,好像每日与友人正常寒暄一般。
顾屿的脸色沉下来,似会滴出水。他眯起眼,瞳孔中映出祁青暮的脸,以及那无比冷漠的神情。
有意思。
一个吻就能把一只毫无攻击的小兔子逼成这副模样。
他笑了起来,眼底却是一片冷意。
“你知道我不好惹。”
他舌头抵了抵上牙膛,嘴角的弧度更显狠意。一边说话,一边向前迈步。
每逼近一步,祁青暮便后退一步。被迫后退着,祁青暮心里发慌,可是理智犹在,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露出丝毫异样。
他当然不好惹。
许晋刑那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,面对这个所谓的继子,都未必能占据上风。
也许应该说,正是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,顾屿仗着年纪小,为所欲为地发泄自己,才导致许晋刑拿他没辙……
脑子里很乱,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也在这个时候起不到什么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