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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竞年拎着行李要走,刚拖出去几步远,左手手臂就猛的一阵疼痛,行李箱直接倒在了地上。离他最近的周衍同连忙伸手去扶:“怎么了这是。”

谢竞年咬紧牙根,不让痛呼声出口。右手顺着深色外套摸了一手的血。

“卧槽!”周衍同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,“你这怎么了,要去医院吗?”

谢竞年摇摇头,不自觉地瞟了刚刚进门的陈朽一眼。

陈朽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,身上的烟味儿很浓,还带着夜晚的凉气。他靠在墙边,看着谢竞年捂着伤口皱了眉头。

谢竞年问他能换了药再走吗?

陈朽不理他,周衍同连忙说:“没事,你换,用我帮忙吗?”

谢竞年怕血滴到床上,干脆坐在水泥地上解开绷带,露出了下面的伤口。

竖着的一道,密密麻麻缝了十几针,像只丑陋的多足关节虫趴在那里。

伤口周围异常红肿,一股一股的鲜血还在往外流着。周衍同倒吸了一口气,手忙脚乱地打开行李箱帮谢竞年找碘伏和绷带。

陈朽看着谢竞年动作熟练地处理伤口,想起来什么似的:“你……”

当谢竞年抬头看向他时,他又收了声。

“有地方去吗?”周衍同接过话茬问他。

谢竞年低下头,一圈一圈给自己缠好绷带,实话实说:“没有。”

陈朽安静听完两人的对话,松了眉头,又恢复了面无表情。他从钥匙串上拿下来个钥匙丢在了谢竞年手边。

“在这睡,明天走了锁门。”

谢竞年看着银色的钥匙,垂下了眼:“谢谢。”

他觉得陈朽可能是已经认出他了,也有可能只是陈朽同情心泛滥,乐意多管闲事收留他这个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