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把钥匙抓在手里,看向陈朽的眼睛,冲着他笑:“谢谢朽哥。”
“你咋不叫我哥?”周衍同一听这个就不肯了,“就因为他比我长得帅?”
陈朽在看手机,头也不抬地说: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谢竞年看着周衍同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下,喊了他一句衍哥。
“哎!”周衍同顿时身心舒畅,伸手揽住了谢竞年的肩膀,小心着避开了伤口,“以后你就是我干弟弟了。来,咱俩加个微信,有事儿你就找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谢竞年见识过贾飞尘和庄杰的自来熟,可他还是头一次遇见比他们还甚的人。
“别怕奥,哥不是坏人。”周衍同拍着胸脯说,“我就是看你和我弟弟长得像,亲弟弟。咱俩还这么有缘。”
谢竞年“啊”了一声,最后还是和周衍同扫了码。
“那我们走了,你自己在这没事儿吧?”周衍同问。
“没事。”
谢竞年起身送他们,今晚第五次说出了谢谢。
两人走后,谢竞年换下脏衣服,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和海报几乎融为一体的开关。
关了灯,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。他摸索着躺在床上,半点困意也没有,退热后的脑子格外清醒。
陈朽。
这名字他总觉得特别熟悉,好像在哪听过。
他想起这满屋子的乐器,也想起庄杰在他耳边叭叭了一早上的话。
谢竞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反刃乐队的成员,看起来他们已经搬来这里有段时间了。对外没有透露任何消息,悄无声息地从首都跑来东北的一座偏远小城市。
他没忍住又从兜里掏出那张百元红票,折出来的棱角已经被他摸得有些毛糙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