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展航的角度看去,赵恺乐是半侧着身子。
他脱了外套,只穿着一件卫衣,露出点干净脖颈来,微长的眼睫仿佛是因为心虚而不停扇动,没有受伤的一边白皙手臂浸了一小截在水里,手掌隔着薄薄的搓澡手套,正朝展航下半部分毫无章法地乱摸一通。
展航呼吸微滞,有些生理上的冲动他想克制也克制不了,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感觉。
赵恺乐往上收手时不慎碰到,当即也沉默了,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挪开了视线,僵硬地说:“也也不知道余老师怎么样了,平时看他气色挺好的,没想到会忽然晕过去哈。”
展航知道他不好意思,也没强行戳破,只带点笑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:“谁让他一把年纪了还酗酒,多好的底子也扛不住他这么糟蹋。”
赵恺乐表面上应和了一下,心里则默默想,你自己沾了酒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吗,酒品差得要死,还喜欢抱着别人乱亲。
清洗完毕,赵恺乐扶起展航给他擦身体,涂身体乳,然后穿浴袍,吹头发,活像是在伺候瘫痪在床多年的老父亲。
展航靠在床边一动不动,面无表情地任他摆弄,眼睛瞄到赵恺乐胳膊上的擦伤,问:“你自己呢?”
“我?”赵恺乐顺着他的视线看眼自己的伤,无所谓道:“我这个不严重的,航哥你这几天才要多多注意,别沾水,有什么事就叫我。”
展航嗯了声,待吹好了头发,随手摸了把赵恺乐的后脑勺,说:“早点睡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赵恺乐说。
他注视展航躺下,替他关了灯,再慢吞吞走出展航的房间,走回自己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