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决的语调很轻,但就是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,他说话的时候的脊背很直,挺直了腰板,就有一种特殊的贵气浑然天成。
芙丝对上他那双淡淡的灰蓝色的眸子,只觉得那好像一只无情的手,硬生生地把她从满脑子的幸福里拉了出来。
像是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凉水,芙丝彻底地清醒了,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:
“……是我的疏忽。”
还没等她这一句话说完,就见祁决微微扬起酒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把最后的一口酒液咽下肚子,祁决笑着把空杯给芙丝示意。
“你干什么呢!”沈斩棘连忙压低了声音狠狠扯了扯祁决的衣袖,“你个小孩儿喝什么酒?耍帅呢?”
“那也是替你喝的。”祁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“我乐意。”
“……”沈斩棘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莫名地,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甜蜜,这一丝一缕的甜蜜一冒出尖,就迅速地在整个心房蔓延开来。
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很好,沈斩棘不由微微扬起了唇角,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他终于第一次地感觉到了温暖。
“看见你恢复地很好,我就放心了。”埃德蒙也走过来,过了祁决的审视,端给沈斩棘一杯果汁。
沈斩棘笑着道谢:“是上帝的庇护。”
“原来伯爵也信教?”埃德蒙睁着眼睛好奇问道。
“……什么都信吧。”沈斩棘沉默了一下,笑起来:“毕竟人活着,总要有点什么念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