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样?叔叔身体还好吗?”
对方说了两句话,苑之明的拇指在窗棱上磨蹭了两个来回,他答:“一直不大稳定,医生说要静养。”
“嗯,你也别慌,你静了他才会静”,李一恺说。
苑之明轻声答应:“我知道,我没有表现出来。”
“那就是心里其实慌了”,李一恺声音又低又缓:“需要说出口,理一理吗?”
都是些很难看的事情,苑之明沉默了一阵,还是决定迈出一步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些人。”
李一恺问:“什么人?”
怎么形容,苑之明抿了抿嘴唇,道:“穷途末路的人。”
“难缠”,李一恺的说法和苑松青一样:“如果真的想拒绝,只能一点希望都不要给,把话一次说死,然后闭门不见,电话也不要接。”
苑之明没吭声,李一恺猜也猜得到:“但是你狠不下心?”
“我,我可能是怕做噩梦”,苑之明看着外面的枯藤:“我很少和别人发生冲突,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。”
“你拒绝,一定有自己的理由,这个理由是不可推翻的,对吗?“
“嗯”,苑之明很坚定。
“拒绝别人的时候总会有愧疚,哪怕对方的要求再过分,说不的那一方也是要承受压力的”,李一恺说,“你不是不敢,不是害怕,也不是说不出口,只是于心不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