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边建筑立面改造,新刷的墙皮也掩盖不了墙面破旧惨败的纹路。
杜衡煊四年没来了,这里似乎都没有改变,一切还停留在江晚走的那年。
杜衡煊走在这里,像是昨天才来过,而他现在,只是去接江晚出门。
停了车,他轻车熟路地往里走。李老爷子小院儿里的葡萄藤长势喜人,撒了欢似的爬满了架子。八九月一到就会挂满葡萄串。
李老头儿家的葡萄酸,江晚不爱吃。想到这个,杜衡煊就没忍住笑出了声,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,像小孩儿,就爱吃甜。
大热的下午,热浪滚滚,小区里没人在外边儿闲逛。杜衡煊三两步上了二楼,走到那扇门前,特别忐忑。
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变成一个青涩的高中生。像是回到了那年夏天,身上还穿着莫尔中学的校服,手里提着草莓蛋糕,心中的那份悸动自始至终没变。
他抬起手想叩门,又害怕听不到回应。
犹豫了半天,最后掏出了钥匙。
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杜衡煊屏住了呼吸,感觉下一秒江晚就会从厨房探出头,盯着自己轻轻浅浅的笑,眼睛里像装满了星星。“杜衡煊你来了。”
杜衡煊推开门,屋里一片死寂。
防尘罩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灰,江晚没回来过。
心里是抽一整包大重九也压不住的难受。
杜衡煊拉起一角防尘罩坐在了床上。把书桌上揉皱的信摊开,又读了一遍。
四年前读是痛苦和绝望,现在读是无奈和心酸。
房间里很热很闷,他感觉自己像在蒸桑拿,汗珠子渗透了背上的衣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