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着毕业了,江晚肯定会回来的,哪怕是一趟也好。
他可以在锦城守着他。
前两天连丞还问他有什么打算。
杜衡煊说要回锦城。
连丞说:回去有什么?你可以在京城开疆拓土。
杜衡煊摇摇头:没有,回去什么都没,但我想在那里等江晚回来。
杜衡煊在江晚这里坐了一下午,他想了很多事。很多已经淡忘掉的事都逐渐变得清晰。像蒙了尘的照片,拂开依旧如初。
他终于明白,江晚走的前一晚,两人在桥上吹风,江晚抱着他,抱得那么紧,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,该是怎样的绝望和窒息。
如果真的能回到那一天,杜衡煊一定紧紧抓住他的手,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个人走。
天边已经泛了红,杜衡煊突然听到鸽哨声,由远及近,他走到窗边,这次还是没有看到鸽群。他突然想起江晚说,“它们应该要回家了。”
杜衡煊喃喃自语道。“江晚,你什么时候回家?”
天色渐晚,杜衡煊上了车,车里很热,他打开车窗散热,点了一支烟,他有烟瘾,不抽压不住心头的烦闷。
一片梧桐叶飘了下来,穿过窗框落在杜衡煊脚边。
杜衡煊吸完一支烟才弯下腰,他捡叶子的时候,恰好没看到后视镜里一个白衣少年走进了小区大门。
杜衡煊把叶子扔出窗外,莫名其妙看了后视镜一眼,什么都没有。他呼出一口气,像轻轻的叹息,然后关上车窗开了出去。
江晚打开门回了家,一进门就嗅了嗅,总觉得空气里有冷杉的味道,若有似无,淡得可以忽略不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