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在地上,将买来的茶苗均匀地栽进去,又用四根棍儿在四角支起一层塑料布——在清明之前,都得给虚弱的茶苗遮阴。
一忙一上午,午饭还没吃,等终于站起来,腰也差点折了。
他突然从重重丛丛的茶树里冒出来,一下引来梯田上不少妇女的目光。宋知最后检查过一遍,正欲离开,却听田里所有女人都在夸他。
她们努力说起普通话:“小茶爷,你怎么这样勤快?”
“不泡你的茶,对种地入迷啦?”
宋知:“嗐,什么也不是!”
“你的苗苗行了不?”
“还行,看它们自己的造化了。”宋知说完,沿着田埂出来,走到外面的土路上。上头一个女人突然叫住他:“瞧你手脏的,我有条新毛巾,给你擦擦。”
下头一个妇女刚看到她拿出来,就开始喊:“你用白汗巾给小茶爷擦泥巴?你怎么不跑到他家里,再给他洗洗袜子咯?”
“……”
宋知天天被调戏,人已经听麻了。
男人们都在地里沉闷地埋头干活,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怼起来。她们从早到晚一直重复机械式的枯燥劳动,早就苦不堪言,谁也不放弃制造乐子的机会。
“回去啦?”一个茶农问。
宋知:“对,差不多了。”
“歇歇吧,等明年苗养好,和我们再一起采茶!”
宋知应了声好,心里盘算,茶树要三到五年投产,这才刚开始种,离采茶那天还早着呢。
不过,他有十足的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