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笔灰随着书写簌簌落下,在窗外阳光下纷飞,一点点落在裴声肩上。他又写了两个很长复杂的公式,给了一组模拟数值,让台下的学生自己计算一次。
“大家用这两个公式设计方案,然后再代入新数据检验,十五分钟内结束,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举手。”
底下的人一齐低头计算,教室陷入安静。
偶尔有人遇到难关,举手示意,裴声就走过去弯腰回答对方的疑问。
这节课结束,夏之旬深刻体会到了裴声的脑子有多好使。
那些乱七八糟的物理公式在他看来是天书,但裴声却三分钟就能搞定一个参数化方案,然后条理清晰地拆分步骤。
一直是从容不迫的模样,偶尔下颌微点,看起来赏心悦目。
下课时,一小拨人围着讲台问代课老师问题,这门课讲到艰深晦涩处,确实不容易理解。
夏之旬斜倚着后门门框看过去。
裴声认真听每个人的疑问,不厌烦地重复公式中的一个步骤,害怕光说不管用,还拿了张草稿纸演算。他说话时会直视别人的眼睛,确认同学们都听懂了,唇边就会挂上浅笑,搞得几个人眼冒粉红星星。
等人都散尽,夏之旬才靠近。
已经下课二十多分钟,为了节省资源,没课的教室都会自动关灯。但是通电不断,多媒体设备亮着,嵌在讲桌下的电脑发出幽暗白光。
裴声在整理带来的资料,夏之旬扒着讲台开口:“你从小就这么聪明吗,参加过那么多竞赛,都能拿到一等奖?”
“对。” 裴声破天荒地接受了一次夸奖,“我学东西很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