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声安静地站着,垂下眼,“是。”
夏之旬点点头。
裴声喉咙有点干,把一袋子草莓搁在桌上,转身去倒水,但是他拿水壶和拿水杯的两只手一直在无法控制地发抖,不小心把水倒在了手腕上,滚烫开水立刻把白皙的皮肤烫出一片红色的印记。
夏之旬眼睁睁看着裴声把自己烫伤,不但不喊疼,而且还在垂着眼眸发呆,无奈地打开冰箱翻找半天,拿出一支雪糕,伸手拉过裴声的手臂,把冒着白气的雪糕贴在被烫红的一大片肌肤上,“扶好,冰敷十分钟再用温水冲一下。”
“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变?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,你挑的草莓有很多都不新鲜,窗台上的花也很久没浇水,叶子都黄了,还有那支雪糕,也是过期的,不能吃了。”
裴声没有说话,静静地保持着拿雪糕冰自己的姿势,像个被施了沉默咒的精致木偶。
听不到回应也没关系,夏之旬自顾自地问:“裴声,分手之后留着合照,会过敏还要养猫,是你这种聪明人怀旧的习惯之一吗?”
他话里带刺,扎得裴声浑身都在痛。
裴声总是不敢去想自己为了逼走夏之旬而说过的话,因为他知道那些话太伤人。
他伤人在先,现在罪有应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