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之旬没有给裴声回答的时间,继续问:“为什么要续租?为什么留着这张照片?为什么收养这只猫?”
裴声被一个一个问题逼到死角,终于不得不抬起头。
夏之旬看见他在流泪。
泪水从裴声的眼角滑落,一滴一滴坠落在桌上,顺着微微倾斜的木质桌面滚落到地板。
就这么看了一会儿,夏之旬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,熄了火。他本来还有很多想说的,一些已经打好腹稿的,更加狠心的,让人心痛的话,很适合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,把他承受过的痛苦原数奉还。可是时隔两年多,他看到裴声哭,哪怕并不知道缘由,也还是一样会难受。
真是让人没办法啊。夏之旬自嘲地笑了笑,但他并不打算再心软仁慈,他一定要听裴声亲口说出来答案,就算不如他的意也没关系。
“那天你在纽约喝醉的时候,是我把你送到酒店房间。”
听见这话,裴声反应了一会儿,呆呆抬起被泪水沾湿的脸:“纽约?”
夏之旬盯着他:“没错,就是纽约。”
裴声感到一阵眩晕。他以为那天夏之旬的靠近只是个梦,所以才敢放纵自己贪恋那只温暖的手掌。
“你没有做梦。我问你为什么把自己灌醉,你说因为伤心。” 夏之旬再次逼问: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,裴声?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过要放弃我,不打算再因为我而承受本不该承受的压力,但为什么现在又要把自己搞成一派深情的模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