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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小区不再供暖,夏之旬进房门的时候打开了空调暖风,半小时过去,房间里逐渐变得闷热。

夏之旬的耐心被裴声无止境的沉默蚕食,强撑着的精神也一点点流逝。

“回答我的问题,裴声。”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,轻声叹息,嗓音低哑,“我刚回国没多久,时差没倒过来,现在很累很累,不想再干耗下去了。”

裴声一怔,擦干眼泪,放弃无谓的抵抗:“对不起。”

“夏之旬,我忘不了你,我做不到。”

随着这句话,夏之旬心里的的滔天巨浪终于止息。

自纽约相遇之后冒出来的疑问,他想去猜测却不敢猜测的事情,此刻终于得到了解答。

原来裴声真的忘不了他。

夏之旬反复体味裴声的剖白,一时间情绪复杂。

他觉得自己是高兴的,但又无法忽略与此同时占据上风的另一种感觉——愤怒、不甘和难以理解。

他神情依旧疏远而淡漠,抱着手臂继续说:“所以你就像个乌龟一样把自己封在这间房子里,留着照片养着猫,以为一切万事大吉,可以没有遗憾,而且过得还不错?如果不是我接到中介打错的电话找过来,那你是不是这一生都不会再主动找我哪怕一回?”

“你把自己择得挺干净,先分手,忘得了最好,忘不了再说,反正你还可以睹物思人。”

“如果说我那时候是愚不可及,那你这样逃避一切来自我感动难道就很理性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