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声几近无言,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。
他想张口辩解几句,辩无可辩。
他的确是在逃避。他懦弱地选择分手,分手之后又懦弱地装作一切如常。
他是个胆小的骗子。
半晌,当房间里的沉默快奏出一首沉默奏鸣曲的时候,夏之旬终于决定收起浑身的刺,把手里的钥匙搁在桌面,平和地开口说再见。
他需要时间整理心情。
“不要走。”裴声再次阻拦。
“为什么?”
裴声眼神暗下去,忍着难过说:“我还有话要说。”
夏之旬松手,门把手的锁扣一下子跳回凹槽。
“租房子很贵,但我会赚钱,继续住在这儿、留着照片还有养猫全都是因为想你,在纽约喝醉是因为我一直不敢接受的事情变成现实。”
“我欠你一个道歉。夏之旬,是我说话不算话,答应你在一起却又先离开,说过会忘了你却做不到。对不起,那个时候我不该说那么难听的话,不该自毁承诺,不该”
夏之旬呼吸微滞,缓缓摇头打断裴声的道歉:“不需要了,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。”
裴声仿佛坠入海底。他压抑着呼吸去看夏之旬的眼睛,看见满眼的血丝,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,尽可能忽略那双眼睛里的冷淡与防备,缓缓上前,鼓起勇气轻轻拥抱了一下眼前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