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哥，那咱不得过去好好叙叙旧啊？”张嚣的狗腿子在旁边起哄，拔高音量起哄。

邻座几个喝酒的都听到了，纷纷侧目看过来。

裴宁眼皮子一突突，余光一瞥，卡座上包括张嚣在内，一张张都是看热闹的脸，不禁怀疑他们早就知道启明程的接风宴在这儿，定的这个地方，就是想看他的笑话。

他肯定不会让这些人如意的，站起身，轻哼一声：“走啊，好兄弟回国，是得好好喝一杯。”

夏天的尾巴，走廊尽头吹进来的风不见得有多凉快，衬衣领口磨得脖颈发痒，裴宁烦躁地后脖颈，推门走进包厢。

包厢里人不多，也没有什么烟味，六棱杯盛着烈酒的折射出琥珀色的光，启明程就坐在卡座中央。

两年多没见，人倒是没怎么变。

启明程手上拿着杯酒，笔挺的西装衬得肩膀宽阔，额前的头发梳在脑后，额头光洁，浓眉下眼窝很深，一侧头对上了裴宁的视线。

裴宁扬着下巴回视，大步走过去，捞起桌上的酒杯冲他扬了扬：“镀金回来了，恭喜啊。”

“谢谢。”裴宁脸红得不行，右侧脖颈有几道不明显的抓痕，启明程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，“不用喝了，这酒不好喝。”

裴宁也不客气，把杯子扔回桌面，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
张嚣和几个跟过来的人都等着看热闹，可这场面就跟石子扔大海似的，海面漾了几圈波纹就恢复了平静，但来都来了，他们只好装模作样地跟启明程客套几句。

几个人站在吧台前面说话，裴宁余光瞟了几眼，启明程好像又长高了，张嚣站在他面前，跟个瘦弱的小鸡仔子似的。

包厢人不多，裴宁扫了几眼，都是陌生的面孔，看穿着打扮，八成都是启明程这样年轻有为的业界精英。

当初是好兄弟又怎么样，现在还不是形同陌路，想到这些，裴宁心里没有拔凉拔凉的，反而燥得不行，陡然窜出的欲火冲向下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