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精力给自己做,却有余力给燕也然做。
江弃在过程中,很不经意地抬头看向了敞开门的卧室,燕也然一直没有走出来。
他把冰箱里的海鲜拿出来。
那本来是每天请的家政工放的,以备不时之需。但经常24小时没人动它们,家政都会自觉带走那些江弃来不及用的新鲜的食物。
他一边处理食材,一边又分神。
不知道燕也然什么时候出来,不知道他出来以后会说什么。
刚才江弃的话,明显把燕也然吓到了。
他脸上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,还有闪避的眼神里明显的羞臊,让江弃忽然觉得熟悉。
仿佛在某个瞬间,突然就看到了燕也然十七八岁的样子。
那时候的燕也然确实很容易害羞。
他做什么都很讲究礼仪和规矩,好像被家里人管束得很好。
同时他在江弃面前胆子又意外的大,老犯一些别人都不敢犯的事儿。
比如作为一个班上名列前茅的好学生,燕也然却敢和全校臭名昭著的江弃每天一起吃午饭。
那时候江弃很嫌弃他,总是叫他滚。
燕也然最会做的一个表情,就是通红着一张脸冲江弃皱鼻子噘嘴,跟江弃说:“你管不着。”
他自己不尴尬,江弃却替他尴尬,说:“你他妈坐我座位上,我管不着?”
燕也然这时候就会表现出一种独属于他的矛盾体质:既害羞,又胆大。
他缩着脖子,抱着盒饭,屁股黏在江弃板凳上不走,并宣布:“我在这里吃得香!”
江弃最初不懂,为什么燕也然这么有病,自己有凳子不坐,要坐他的。
更不懂为什么小少爷不去跟那群富家子弟天天混迹各大高档餐厅,非得和他一起在教室里吃盒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