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他才知道,燕也然那是犯花痴。
觉得喜欢谁就要坐谁的椅子。
就像班上有些受欢迎的oga,要对某个人示好时,就会在下课的时候,纡尊降贵地光临那个人的座位。
眼神一撇,高傲地说,我要坐你这儿。
没有哪个被示好的人会不知好歹地拒绝,大家对于这种似有若无的小小暧昧来者不拒。
然而对江弃来说,却是毫无道理的幼稚。
他通常会拎着燕也然的校服领子,把人丢到一边儿。
然后大喇喇坐下,收回座位腹地,并且一脚踩在同桌燕也然的凳子上,将人赶走,并对他说:“边儿待着去。”
燕也然就乖乖坐到他前桌,又怕又爱惹,吃一口饭,就要回头看看江弃。
吃饭的时候,燕也然最大胆的一个动作,就是把自己食盒里的大鱼大肉夹给江弃。
看着江弃眉毛一竖,知道这是要生气,燕也然就赶紧抱着自己的碗躲远远的。
在教室的一南一北,他就冲着江弃喊:“好吃的,别扔哈。”
江弃拿他没办法,但觉得浪费粮食好像不大好,最终又好气又好笑地把食物通通解决。
……
对于以前的燕也然,江弃的记忆历久弥新,每一幕他都回忆过不下百次。
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燕也然。
可重逢后,却发现十年果然还是改变了太多。
十八岁以前的燕也然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曝露给江弃,二十八岁的燕也然,却对自己的一切绝口不提。
在粥熬出香味的时候,江弃的余光终于看到了那抹影子。
衣服已经穿好,但头发还乱糟糟的。
燕也然从卧室里谨小慎微地探出脑袋,和正好抬头的江弃对视上,立刻就慌张地埋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