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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一刻,他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。好像燕也然不是出门找工作,而是丢下他跑了。

一种熟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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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弃少年时唯一的一次动心,是一桩无头公案,与他短暂的青春一起不了了之。

他对于人与人之间可能发生的所有亲密,都停留在那时候的认知。没有人再用燕也然那样纯粹热烈的眼神望着他,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为驻守整整十年。

江弃曾以为这种缺失,会随着时间慢慢被弥补。

被他视为不可逾越的高山终将被跨过,所有以为忘不掉的记忆都会成为漫长人生中无关痛痒的小小插曲。

他听信所有道理,听信唯一挽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假设,听信人会长大,会从那个对一切都不可放手的少年时,成长为最终不可撼动的样子。

他假设和燕也然都是。

可事实却与江弃所想正相反。

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,这种缺失没有被弥补,反而被无限加深。

他和燕也然也没能如假设般好好长大。

他们是两个自以为聪明绝顶,实则笨到无可救药的同类,都以为自己成长得足够天衣无缝,可跌跌撞撞拥抱在一起,才发现所有的若无其事都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