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话的声音哑得厉害,气息很微弱, 像是提不上什么力气。
“接少爷出去。”陆政把盛月白连着被褥一起往怀里又拢了拢,低下头,嘴唇轻轻碰了碰盛月白的额头。
温度很烫, 甚至有些灼人。
盛月白没把陆政的话当真,对陆政笑了一下,哄陆政说:“很快就能出去了。”
陆政脸上却没有笑容,他皱了眉头,摸了摸盛月白通红的脸蛋,手指有些颤:“少爷,你发烧了。”
盛月白脑子确实有点儿晕,听着陆政的话,便抬起手,拿手背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,“唔”了一声说:“好像有一点儿……”
盛月白身上没什么力气,手抬了没一会儿就脱了力,软绵绵地往下滑。
陆政忙伸手去接,盛月白细白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,指尖的触感冰凉刺骨。
火笼里的炭火煨着,牢室温度不低,陆政走进来时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意,盛月白的手却冷得像是冰块。
陆政眉头皱得更紧了,捏着盛月白冰冷的手指在手心里搓了搓,又牵着往自己衣领里伸过去,贴在了最热乎的脖子上。
颈动脉的经络在盛月白指尖下跳动着,几乎要跟盛月白的心跳声重叠。
盛月白笑了,缩了缩手说:“热。”
陆政的手稍微松了松,掀了碍事的被褥,把盛月白从被褥里抱了出来。
盛月白眉头舒了舒,轻轻吐了口气,刚感觉到凉快了一点儿,就看见头顶一件黑色的外套朝他罩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