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已开始有一个帝王应有的气势。
谭禹亮为之一震,随后说要问雪昭自己的意思。
不过也不必问了,他回来就知道,这事不由得他定了。
桓崇郁离开谭禹亮书房的时候,看到外面有一抹开溜的身影。在他眼中,雪昭端庄温和,规矩乖巧,不是会偷听墙角的人。
他出去逮住她,问她:“担心我?”
雪昭虽然羞涩,还是红着脸承认了,塞了个暖手炉到他手中,便转身回闺房。
谁让她少女怀|春的年纪,爱上了殿下。
她是有些害怕祖父不同意她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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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初,桓崇郁登基了。
太后拿出来的一则诏书,说嘉延帝生前已知桓崇郁装哑,特传位于他。
其中真假,不得而知,总之太后与先帝多年夫妻,都站出来说这个话,藩王们也死绝了,宗室谁人敢出头?十二殿下不继承大统也不可能。
腊月底的时候,嘉延帝、藩王、皇孙们治完丧,京城渐渐恢复平静。
还有顺王未被处理。
自宫乱之后,他一直被囚禁,到现在没见到过冬天的太阳。
谭禹亮进宫为顺王求情,大皇子就这一个嫡子,且以顺王的性子,造反也难。
桓崇郁问谭禹亮想他怎么处置顺王。
谭禹亮觉得顺王无过,保留王位,发落远点儿,可留新帝仁名。
翌日,谭禹亮就听说顺王离京就藩的消息。不过出发日期,是三天之前。在他去找新帝求情之前,新帝已经放过了顺王。
谭禹亮不认为新帝心慈手软,思来想去,大抵根源在他孙女身上。
雪昭当然也不想顺王死,听说顺王平安离京,她给桓崇郁送了一件礼物进宫,附带一封信。
是补给他的弱冠礼物。
而今她脖子上戴的,则是桓崇郁以前悄悄送给她的及笄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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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帝要守制,原不该立刻成亲,只是他年纪不小,无一房妻室,意味着中宫无后,朝臣们都上奏,请新帝封后。
皇后人选无他,唯雪昭而已。
谭禹亮却不想孙女那么快进宫,和新帝商议取一个折中的时间,一年之后再让雪昭入宫。
帝后大婚,礼部准备一般要两年,一年时间,都算仓促。
桓崇郁还是答应了。
她毕竟年幼,身子纤弱,在娘家再长一年也好。
一年后,嘉延改元为临泰,同时临泰元年也是帝后大婚的一年。
这一年里,雪昭长高了很多,也丰腴了不少,看着自己胸口的两团,想到要嫁给他,羞涩难当。
幸好,新婚之夜,难捱的不止她一个,但两人的难捱,根本不是同一种。
雪昭不知新婚之夜会是这样羞人,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。
桓崇郁遍||吻她的肌肤,觉得她胸上的一颗小痣都极度可爱,沉溺其中,无法自拔。
两人成婚一段时间之后,恰逢齐宁回娘家,又嫁进京城,进宫来见雪昭。
齐宁暗暗咋舌:“看不出来,皇上还挺爱笑的。”
不过也仅限于在雪昭面前。
雪昭也纳闷呢,以前他没有这么爱笑的,虽现在笑得也淡。
她晚上和桓崇郁说:“不知你竟也是个爱笑的。”
桓崇郁缓缓地笑着问:“我以前难道不爱笑?”
雪昭摇摇头,以前甚少见殿下笑过。
两人亲昵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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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正好。
郑喜下值,从宫道上走过,一旁的徒弟盛福问他:“师傅,您今日缘何这般高兴?”
雪白的猫儿,悠闲地在宫道上漫步,看到郑喜,走到郑喜脚边,蹭了蹭。
郑喜干脆把猫儿抱起来,也不嫌猫儿身上脏兮兮的,笑着回答徒弟:“你看这宫道,看这猫儿,看天上的太阳,看看老天爷,不觉得好吗?”
盛福没觉着哪里好,和从前明明都一样。
他提醒郑喜要按时吃御医开的治老寒腿的药,还说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,一顿都不许差。
郑喜抱着猫儿,说他知道了。
——全文完——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