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走到哪算哪儿。不过他得补偿梁行野,池宁酝酿好情绪,全身心沉浸在之前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氛围里,可眼泪蓄在眼眶,只有浅浅一层。
他摸了摸头,迟疑片刻后,闭上眼睛向后一磕。他没太用力,但这个力度已经足够,池宁边哭边用衣服兜珍珠,不让它们滚落在地。
珍珠数量不多不少,个个搓得饱满圆润,彻底凝固后,池宁抓在手里,打开门出去。
裤腿总绊脚,他走得很慢,走到走廊尽头时,出了一身汗。
梁行野背对着走廊在打电话,池宁想了想,站在他背后等。
走廊尽头没别人,窗外有风进来,楼层高,风又大,吹得人不舒服。池宁被风吹得头疼,有点撑不住,挪到梁行野旁边,自顾自拉起他的手,往他手里放了一捧珍珠。
梁行野低头看他,嘴里还在应合作方的话:“是,过几天强台风登陆,进度会往后拖……”
池宁把梁行野平摊着的手指一根根曲起,握成拳,包裹住珍珠。
梁行野没管他,继续说:“我看过方案,最多延长一个礼拜,但…… ”
池宁转身离开,楼梯在走廊尽头附近,不过四五米距离,他提起裤腿,加快脚步,拐进楼梯间。
梁行野对合作方说:“我这边有点事,待会儿和你联系。”
池宁进了楼梯间,从扶手处向下望,楼梯一层叠着一层,深不见底。由于惯性思维,他以为出口在上方,便抬腿爬楼梯。
爬到一半,听到梁行野喊“池宁”,他回过头,看着梁行野。
今天没出太阳,云爬满了天,窗口的日光几近朦胧,落入楼梯间,更显黯淡。池宁站在窗口边,整张脸模糊不清,只有那颗矢车菊蓝珍珠耳钉,横亘在日光边缘,微微发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