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,你醒醒啦!”徐梦之越看越害怕,急忙凑了过去,忍不住抬手摇晃着纪平尧的手臂。
其实小姑娘接触到肉体的那一瞬间,训练有素的身体已经清醒。纪平尧在自己急促的喘息中睁开双眼,看到了正午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,周围什么也没发生。
他在公园的长椅上,他不在狙击训练场上。周围没有利刃的兄弟们, 没有痛苦不解的队长,没有肆虐燃烧的大火,没有苦笑着告别的爱人……
一切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啊。
可心中的痛楚依旧那么深刻而清晰,好像一个有力的耳光,打醒他所有的挣扎。 一切不是梦,他们真实而又虚幻,残忍而又缠绵。
“舅舅!!!”徐梦之看着眼前呆滞的溜溜,忍不住大喊了一声,把纪平尧从公园长椅上拉了起来,小女孩几乎有些惶恐不安的问道:“是做噩梦了嘛!你要吓死我了……”
七岁的小女孩满脸的愁容,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亮。纪平尧揉了揉脸颊,发现自己真的在梦境的刺激下流出一两滴眼泪。顿时尴尬的忍不住冲徐梦之笑了笑,安慰道:“舅舅是累的。”
“切,妈妈还说小舅舅以前在部队当什么特种兵。我看都是骗人,才陪我一上午就累成这样,”徐梦之看到纪平尧开始回应自己,虽然嘴上说着不情不愿,满不在乎。可是一跃已经蹦到了纪平尧的身上,像只树袋熊一样的用胳膊把人抱住,嚷嚷道:“你得抱着我走,要不我回去跟妈妈说你骗人!”
“好好好!”纪平尧简直欲哭无泪,抬手把小女孩搂紧。
十月里,初秋的天幕最是湛蓝,澄澈而又透亮。空中没有一片云朵,少了些明艳多了悠然自得的淡然,不刺眼,不张扬,永远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。
但其实它很毒辣,即使褪去夏日的余温,偶尔依旧火辣,初秋的正午依旧燥热,有微风吹过依旧不能透彻心扉的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