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,我甚至有点怨恨伊万了。
他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?擅自把我带回家,让我以为他很关爱我,又让我发现他的爱那么廉价。
……我恨三区,更恨哪怕如此,也为了三区硬抗到这个地步的自己。
我那两行眼泪,直接把昭瑶吓了个魂飞魄散。他很惧怕地退了一步,语无伦次了一堆胡话后,就逃之夭夭了。
等下一次他看我的时候,除了拎着饭盒外,他还带了一个抱枕,说是赔我的枕头。
我发了很大的脾气,掀翻了他带的食盒,让他滚。
他对我的那点好感又一次被毙掉,昭瑶当时很失望地看了我一眼,说了句“不可理喻”就走了。
但其实,那抱枕我没丢,而是好好地收着。
我从他离开的那一秒就开始想念他,当我在黑暗中读秒时,抱着这个抱枕,嗅闻着上面残留的、属于昭瑶的信息素,可以安抚我软弱的心。
——可这种事私下做没关系,被当事人戳穿了,就是恨不得让人当场爆炸的社会性死亡了。
尤其我还总不肯给昭瑶好脸色,经常阴阳怪气地讽刺他。
少年呆呆地抱着它,上下打量了半天,逐渐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。
“你之前把它藏哪了?”
我将头往被子里一埋,装死。
他没恼,反而他轻笑一声,很愉悦的感觉。
“我还以为……我以为——”
他往前走了几步,抬脚轻轻踢了踢我伸出床铺的裸足。
说是“踢”,那力度更接近于“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