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脚趾隔着一层棉袜相触,痒痒的。
“喂,我在问你呢。”他道。
我现在烦他得不行,脚一缩躲进了被子里,整个人都蔫蔫的。
“被子里,行了吧。”
昭瑶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场景,轻咳一声,不知是羞赧,还是想要掩饰笑意。
这人,是不是脸红了?我狐疑地想,好歹也是玉京春的武装部部长,应该见过不少大世面了,就这点儿冲击,应该不至于吧?
他傻乎乎在我床头站了半天,然后弯腰,直接将我从被子里抱了出来。
“既然你同意了,那就走吧。”
“狗瑶,你放我下来!”
“放什么放,你又没有鞋子穿。”他不耐烦道,“老实点,抱紧我别作妖。”
我勾着他的脖颈,白金色的长发飘飘荡荡落在他的肩上。
他抱着我,一步步走出寂静的黄金间,穿过黑暗的甬道,跨入血腥扑鼻的猪笼,又沿着漫长的石阶,向上走,向上走,终于走出了位于地下的刑房。
睽违已久的阳光撒在了我身上,是灿金色的。我感觉皮肤像是被烫伤一样疼。
三个月。整整三个月的时间。
我进去的时候还穿着薄衫,出来时守卫们却都换上冬衣了。
“好大的太阳,好烦,扎得我眼睛好痛。”我捂着眼睛蜷缩在他怀里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。
泪水扑簌簌往下落,我狼狈地去擦,却怎么也擦不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