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说燕北还是皇城的时候,整个城市车水马龙不分昼夜,污染也重。不过现在整个世界的人口少了一半多,也没了许多工厂和汽车,偌大的燕北便陡然寂静了,似乎又恢复到了百年前的样子。
巫商住的地方靠近自卫队在市里的分部——为了戍边考虑,她的总部一开始在水龙坡,后来几场打下去,三区人被打怕了,自卫队的重心也转移到本土,现在在发展沪口的势力。不过燕北到底还是大本营,并且这里还有个一直不太对付的玉京春,不能丢。
当时一看那老混账给他选择的宅子,巫商顿时就明白对方还是没放弃把他拉入伙,心里骂了无数遍对方是个心黑手狠的无赖。
尤其是每天早晨,被自卫队那群骑着自行车的蓝制服从梦中惊醒时。
他的睡眠不是很好,耳边总是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呓语,好不容易睡着了,又总是能梦到往事。
昨晚又梦到了讨人厌的事,巫商顶着低气压起床,半死不活地爬起来。
他住的是个小小的四合院,年代很古旧了。卧房这边没有通下水道,要洗漱就必须穿过中间的小院儿,到另一边的卫生间去。
天还是蒙蒙亮的,如同锅里一抹将熟未熟的蛋清。初春的清晨还挂着料峭的薄雾,巫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,轻轻打了个喷嚏。
“呵。”
庭中传来声哼笑,巫商眉尖一蹙,往那个方向看去:“……”
只见光秃秃的小院里,在唯一的那把藤椅上靠坐着一个人。那男人身披一件扎眼的天青色云纹大氅,长睫上挂着薄薄的晨露,也不知等了多久。
巫商下意识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,又悄悄把凌乱的睡衣拽了拽,才拧了下眉毛:“你来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