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跃说:“徐仪清,你不能离开。”不锈钢栏杆摸起来冰冷湿滑。
徐仪清说:“昨晚你说我可以离开这里,去读川大的。”
“你可以离开这里,但不可以离开我。”
“我离开并不影响你我的友情。”
“不,你会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。你和所有人的友情都会变淡。我不要这个结果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结果?”
“我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。”
“你已经是我第一位的朋友了。而且我一直都拿你当好朋友。”
“徐仪清,如果我不想做你的朋友呢?”杨跃握紧栏杆,“我一直想知道,在楼顶翻单杠,会不会和在底下翻一个感觉。”
徐仪清说:“你在说什么?杨跃你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意思。”杨跃说,“三!”
他瞬间倒翻下去。
“啊!”徐仪清失声,松开雨伞。惊悸腾空而起,引发天空一道炸雷。徐仪清问:“杨跃,你要干什么?!”他抓紧杨跃双腕,向下望他。
“我要做你的狗。”杨跃咧嘴笑。
徐仪清忽然想起他说过,有的人喜欢痛。
杨跃下方是操场。凌薇薇的尸体旁来了殡仪馆的车。车辆小如黑点。
“徐仪清,你没能救下别人,但你可以再一次救我。”十六岁的杨跃右手往下一挣,脱出徐仪清手掌,松开栏杆,只剩下左手单手抓着栏杆,身体悬在空中晃荡。
徐仪清双手死死握住他左手腕:“你现在摔死并不是我造成的。”
“对啊,其实我是吓你的。”杨跃仍然在笑,利用徐仪清的创伤,“赵瑄,姚玲玲,凌薇薇。事不过三,你怎么会幸运到第四次目睹别人跳下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