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会想你。”
我表哥走的时候我还在考试,早上九点的火车,语文科目考试。
说实话,我很讨厌考试,讨厌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张试卷,尤其是语文考试,在考场上写故作慷慨的文字,这让我感觉我在无偿卖身。
考完试,脑袋却昏昏沉沉的,我妈叫我我也反应不过来,她弹了下我脑门,说:“想什么呢,你表哥把你脑子也带走了吗,怎么跟傻了一样。”
不是傻了,是发烧了。
事实证明淋雪也是不可取的。
吃了药,我就一直在房间里昏睡,头疼得厉害,好像还哭着给我表哥打了电话,至于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,只记得半夜里的一次了,我说:“成绩还没出来,但我觉得我应该考得上三位数,每道题我都做出来了,你能先把衣服留给我吗?”我表哥回答了吗?迷迷糊糊的,什么也记不得。
我妈进进出出地照顾我,又带我去了医院打了吊针,第二天才退了烧。
高温退下,我总觉得我像丢了魂,家里关于表哥的一切消失了七八分,我妈偶尔提起表哥时也显得不真切,像我做的一场美梦落了幕,演员下了台。
成绩出来那天雪停了,数学成绩那栏是115分,发烧时候我表哥手机里的应答才迟钝地钻进脑子里。
我表哥房间没有锁,我跑过去的时候差点摔倒了,呼吸急促,成绩单都攥成一团糟了,边角刺得手心疼,衣柜门一推开,我看到了里面的小纸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