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愤怒得像一条公狗,不再看我的眼睛,把我翻了个面,趴在我背后发了狠地横冲直撞,精准地直击那处点位,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。
风暴和烟花轮番席卷了我,在我颅内炸开,我知道我再也无法隐瞒,我想周楠风那玩意儿想得要死。
在周楠风掀起的风暴中,我被生理性泪水迷了眼,渐渐看不真切,恍然之间我好像又回到那个荒草漫野的南方小镇:空气中盈满水汽、挥之不去的粘腻感;树林深处此起披伏、催人入眠的蝉鸣虫唱;还有周楠风,搂着我的周楠风,一切都和那个夏天一样
彼时,我在南山深处的别墅避暑。说是避暑,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来避难的。
“小少爷,下楼吃早餐了。”吴姨每天早上九点准时敲我的门。
她是我母亲那边的人,守着我母亲长大,现在又被安排来守着我长大。母亲信不过别人,两层带阁楼和泳池花园的别墅里就留了吴姨照顾我起居。
我一如既往地用被子蒙着头,嘟囔着不想起床。
“小少爷,别赖床了,早餐都快凉了。”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她打扫楼下,让工人修理蔷薇花枝的时候,我就醒了。
这段时间,我很难入眠,就算睡着了,也睡得浅,一点儿动静就醒了。
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,没有人气,日光透过窗帘缝隙,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尘埃粒子,我甚至听得清她敲门前的那声叹息。
这处房产置办多年,一直闲置,区位也不好,建在深山深处。夏季正午暑气最重,还老遇上停电,蒸得人昏昏沉沉。
我不耐烦地应了声,穿着睡衣,趿着拖鞋“哒哒哒”下了楼,叼了片抹满果酱的吐司靠在门口看工人修整花园。
昨晚下了场暴雨,久未打理的小花园被泥沙冲垮了篱笆。大片无尽夏粉的、蓝的花瓣碾碎在泥土了,狼狈得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