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父亲许连明就尤爱凑这样的局。每次还得全员盛装出席,搞得异常隆重,唯恐家族里有人敢低看他一眼。
他能走到今天这步,挺不容易的,从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做到接管精诚集团产业的实际控制人,每一步他都机关算尽。
“见了人别他妈给我丧着张脸!你以为你这张脸皮值几个钱?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,你吃我的,穿我的,老子他妈把你射出来的,你现在敢跟我顶嘴?”他一身酒气,指着我的鼻尖破口大骂。
在别人面前,他永远一副彬彬有礼,温文尔雅的样子,享受着下属和合作伙伴的恭维。只有回到家,他才撕开假面,露出歇斯底里的疯狂。
“我不想去这种场合。”我握紧拳头,一字一顿地说。
推杯换盏,虚与委蛇。他带上我不过是为了逢场做戏,以显示和我母亲的婚姻并没破裂。
但名存实亡。
“跟你妈那个臭傻逼一个德行,养不熟的白眼狼。一天到晚就知道搞这些有的没的,你妈夸你几句,你他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艺术家啊!你以后能干点啥?公司指望得上你?”他一巴掌扇了过来,振得我耳朵一阵轰鸣。
他借着我母亲家族的背景上位,现在却反过来说我们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我脑子里天旋地转,跌倒在地,磕破的嘴角渗出血丝。
他冷笑一声:“就你他妈的娇气!我指望你还不如指望门口那条狗!”
他不敢在我身上留下施虐的伤痕,怕太过明显被我母亲发现。所以他转而去砸窗边的画架,在我面前把一张张油画撕成破布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