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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穿件浆洗泛白的碎花上衣,满脸的褶皱里都堆叠着笑意。

“叫糖糖是吧,白白净净,长得这么俊。”老太太拉着我的手,热情得叫人插不上话,“就是太瘦了,要多吃点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上次让小风送过去的鸡汤你喝了吗?嘿,好几年的老母鸡呢,跟野山参一起炖,小风妈妈坐月子的时候我可没少给她炖”

“奶奶,”周楠风脸色微恙,打断道,“没事儿说这些干嘛。”

“好好好,到底是大孩子了。”老太太精神头看上去不错,没有大病初愈的萎靡神态,脸上常带着笑意,“哎呦,怎么还提这么多水果。”

“应该的,您身体好些了吗?”我试探着喊了声,“奶奶。”

老太太的脸上旋即绽放了朵儿花,笑得眼睛都藏在褶皱里了,“诶!你一叫奶奶的心肝子都要化了。等着,奶奶给你切冰镇西瓜。小风,你这孩子还愣着干嘛,赶紧招呼客人坐下啊。”

说完,老太太小跑着进了厨房。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周楠风家里的构造。受邻家房屋的遮挡,屋子采光不好,大晴天踏进屋,眼睛都还得适应一下光线的陡然转变。刷了一半绿漆的墙面、水泥地面、热带水果图案的窗纸、木质家具都是八十年代末的风格。但胜在干净,不大的屋子布置得井井有条,并不显得杂乱。

“你别介意,我奶奶就是这样,人来疯。”周楠风拎了个摇头电扇对着我吹,又递了个包好的橘子给我,“笑什么呢,小少爷。”

“啊,我就是没想到。”我这才发觉自己无意识上扬的嘴角,“你奶奶和你差得蛮多的。”

我话已经够少了,但周楠风话比我还少。

大多数时候,我们在南山别墅无人造访的小阁楼接吻、做爱,赤身裸体用身体交流,肆意挥霍青春期的躁动不安和没来由的愤怒。我听得最多的是周楠风伏在我耳边低沉的喘息,以及黏滞濡湿的撞击声。他给我讲题的时候也绝无废话,偶尔蹦出几句调情的话就足够让人头脑昏聩、心脏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