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页

那天晚上,周楠风的外套落在了房间,我在扔掉它和委托宋洲洲还给他之间纠结许久,最终把它放进了背包的空隙。

我离开费城的那天正值春天四月,斯库基尔河东岸的凯立大道已经被樱花粉色的浓云覆盖。我私以为这是费城最美丽的季节,三年前我也是偶然来到这里,目睹了一场绝美的春天盛宴才决定留在这里。

“tang,照顾好自己。”宋洲洲送我到火车站。

“嗯,我会的。洲洲,如果有人来找我,你就告诉他我走了就行。”

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,真正意义上的把北美走了个遍。

在德州圣安东尼奥的老城区写生的时候,我收到了一笔转账,两千美金,不多,但极大改善了我旅居的生活。

宋洲洲说,那批卖给王老板的画收到了不少好评,我走后没多久,西埌街的一个小画廊的经理人就上门拜访。因为我走的时候说房间里的东西都可以扔了,于是他自做主张把堆着的画稿交给画廊打理。

收到钱的当天,我就找了家烤肉店大吃特吃了一顿。而后每过一段时间,银行卡账户都在零星进账。

我先是旅居在北美,受够了温带大陆性气候的干燥少雨,我最后选择在南亚落脚。

泰北清迈,常夏之地。我租了个院子,一心一意过起了近乎隐居的日子。

我很喜欢这座城市,在这里,随处可见各种不同的人种,我的黑头发黑眼睛不会再显突兀。

院子的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女士,说着一口泰味儿十足的英语。她说她年轻时在欧洲游学,现在自己的独子也在欧洲上学,因此常把我当儿子来看,对我照顾有加,常把自己做的冬阴功汤和泰式咖喱端来和我分享。

“亲爱的,你有一颗泰国胃。”她非常满意地看我把面前的一盘炸猪皮蘸酱消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