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打了招呼了,出来直接转特需病房。”他伸了个懒腰,喝了口咖啡,“太腻了。我明天还要上班,回去睡了。”
他站起来就要走,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我,我只能跟着后边不停地说“谢谢”。
那个女人在凌晨三点从抢救室里推出来,身上插满了管子,脸色至少恢复了点血色。我跟着松了口气,困意袭来,窝在特需病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。
“病人失血过多,伴随安眠类药物滞留体内,呼吸肌麻痹,还需要住院观察。”主治医师抬了抬眼镜,“等会去一楼预存住院费。对了,你是她什么人?”
“亲戚。”我脑子里轮了一圈,才想出个词。
“病人自残倾向严重,说句不好听的,这次能捡回条命算她运气好。你们家属要多加注意,最好是等病人清醒后就逐步切入心理治疗。”
“嗯嗯,我知道了。”我叹了口气,意识到自己摊上个大麻烦,近几天回泰国是没戏了。
我取消了预定的航班,给房东去了电话,拜托她再帮忙照看几天皮蛋。
“哥,”几天下来,小崽子跟我亲近不少,我一出医生办公室他就急忙凑上来问,“医生怎么说,我妈她没事吧?”
“嗯,医生说恢复得很好,你别太担心。”我见不得他跟个小老鼠一样半夜睡不着窸窸窣窣地哭鼻子,选择性地挑了几句说,“医生说她失血过多,身体机能需要慢慢恢复,首先要保证她的营养,多补充蛋白质。”
“嗯嗯,”他一个劲地点头,“那我每天都回家炖汤。”
“你还会做饭?”我有点惊讶。他好歹是许连明的儿子,再怎么落魄,家里的佣人是不会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