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成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,他站在门边,扫了一圈四周,椅子,杯子都在原位,除了和那人一样在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,什么痕迹也无。不仅是影子,那人像凭空蒸发。
不远处的卫生间里许是管道损坏,有滴滴答答的漏水声。
现在是晚上,那人如果跑出去,想必明天本地日报就会出现某个街区下水道惊现男尸的新闻。
蒋成往左朝里走了几步,在那道门前停下。
门是往里打开的,不用他推开。里面的所有就在他眼前一览无余。
一个弯着腰,头探到洗手台水龙头下,面朝上,张着嘴,一截红舌头拼命去够那嘀嗒嘀嗒水珠的人——医院停水了。
水壶里的水也早没了——蒋成把他忘了——他几乎一天没有喝水。
渴得喉咙烧疼的他正在拼命的仰头,水随重力往下,越来越低,只差一点,就可以到他干涸的喉咙里。
忽然,他潜意识发觉什么不对劲,眼珠下移。
一个极高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黑外套,不知何时来的,无声立在门口,就快要融进病房的黑暗里。
他顿时被突然出现在门前的人吓得魂飞九天,很是惊慌的样子,咻一下立起弯折的身子,几个慌张的左顾右盼,无一处藏身。
无措之下,竟然一头栽进镜子旁的挂架钓着的一堆白毛巾里——好像只要头藏住了,瑟瑟发抖的身体就不会被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