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也很听话,蒋成怎么吩咐就怎么干。让他在走廊椅子上等蒋成缴费回来,就一直坐在上面,半丝不曾挪动。
蒋成缴费回来时,就见脸色苍白的男人后背挺得直直的坐着,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堆在大腿上。
他走到人身边,“能走?”
听见问,男人立即转头看向来人。
那一刻,蒋成清楚的看见,男人眼里的恐惧和戒备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刻安全下去。他甚至好像听见了男人心底的松气。
“能……能走的……”男人因为高烧过于沙哑的嗓音勤勤应道。
在男人信任的眼神里,蒋成点头,微微弯腰,拉住人的手臂。
男人很轻,一点力,就可以扯起来。又因为高热的虚弱无力,站不稳,撞进他怀里。
他没说什么,先扶着人站稳,再把人无力的头从自己胸膛上推开,然后抓着人的手臂,领人一步一步下二楼去输液。
到了二楼输液处,才惊觉原来世界病人如此之多,走廊两排的病房住满,走廊椅子也坐满,甚至有自带凳子的把走廊也挤满,寸步难行。
人多,就意味着空气热且少,蒋成身强力壮倒不觉得。
可身边被高烧折磨了许久强撑至今的男人受不住,乍一进来,脸越发的烫红,越往里走,渐渐的,竟然有些呼吸不上来,腹内翻腾不已的难受想吐。
蒋成正搀着人绕过走廊上一个抱着小孩坐在自带凳子上的妇人。忽然,手背被轻轻碰了一点。
他看过去,见男人苍白的眼底红了一圈,哀哀的刚给他说了一个字,“……想……”就连忙捂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