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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尔不说话,单臂靠在椅背上,支着脑袋,就是看着面前在摆放着纸币的葵因。

“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?比如尤兰达对什么内容是需要避讳的。”

“母亲。”鲁尔突然冒了一句,他看着葵因写字的手微微一顿,“尤兰达的失语症,是因为我们的母亲,她是娼妇,每日与男人欢好却不避讳,在尤兰达面前,在我面前…”

葵因听着他的话,再没有做记录的意思。

“我们躲在壁橱里,从狭窄的缝隙看着纠缠的躯体。”

‘隔着一扇门,听着屋内的喘息。’葵因的瞳孔紧缩。

“隔着单薄的木板,听着浑浊的吐息。”鲁尔起身,在葵因尚未发觉的时候已经坐在她的身边,“尤兰达不敢出声,是我堵着她的嘴,她还很小,但很听话。”

葵因鬓边淌下一滴汗珠,被鲁尔收入眼中,细微发抖的指尖就如同驻足在残叶上的蝴蝶,在蝴蝶看来外物草木皆兵。

“我们的母亲病了,你知道的,那种肮脏的职业会有什么疾病,治不好的,我们也没有钱。”鲁尔的声音在葵因耳边时近时远,“她就打算把尤兰达卖给我们镇上最年老龌龊的医生,希望得到一笔钱。”

“等我找到尤兰达,杀了医生时,还在庆幸我的妹妹没有受到屈辱。”

葵因眼前迅速划过一张肖像,手里似乎有一股温热,像是当初捧着容华的手一样,灼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