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柴扉。”柴母唤他,怒目圆睁。
但柴扉的眼里根本放不下她,他的心里眼里脑海里着急的只剩一件事,他靠着栏杆抬头往小二楼上望了一眼:“穆先生?”
这三个字一出,倒像是点燃了什么柴母的怒火,让柴母抬手挥了柴扉一巴掌。
这动作让柴扉收回目光,只是那目光里的神色在一瞬间的错愕之后,暗淡了许多。
柴扉这一辈子,大概就被自己母亲挥过三次巴掌,第一次是父亲死的时候,他跪在那里,眼里不知道怎么掉的时候,被母亲挥了巴掌,骂了句“不孝”,第二次是要去逃课去学音乐,被母亲挥了巴掌,骂了句“混小子”;第三次大概就是这次,被他母亲挥了巴掌,只是没打到脸上,是直接挥向眼角,骂了句。
“狗东西,眼里只有个摇钩子走后门的烂玩意儿!”
柴扉的瞳孔猛然一缩,连眼角的都惹上了眉心的怒火,他抬手掀开眼前人,三步并作两步,上了楼梯,他站在了小二楼上,仿佛在高处找到了凌驾他人的气势,这才借势吼道。
“你错了,摇钩子,走后门的,都是你养了三十年的不争气的儿子!我,我才是那个烂玩意儿。”
柴扉说完,嘴角连着手都在不停地发抖,但这话倒似没有停歇,不停地从喉头往外蹦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听吗?行,我说!”
好像到了这时候,柴扉的记忆才又被重新启封,正如他给穆淮章的剖白所说,他不是什么好人,他之前撞见过自己母亲怎么给那些人说自己儿子,也见过她怎么威胁谩骂那些他的所谓的“狐朋狗友”,说他们那些“xia贱的心思”。
但他从来没站出来过,只是在背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