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一万步说,你看你病了,老了,他还在吗?”
“你可以不信我说的,你自己问他。”
“哦对,你不敢。你胆小,从小就是。哈哈哈,你最在乎你爱的人怎么看你了,我知道。”
林木丑陋的笑展露在他浑浊的眼里,他来来去去地重复着这三个字,和十几年前柴扉回国的时候,看好戏一般让他上台唱歌的嘴脸如出一辙。
“你怕你这似水柔情、浓情蜜意全是假,可事实就是这样!我的哥哥!”
无论是之前的林木,还是现在的林木,他们都用着同样丑陋而狰狞的笑容,像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魑魅披着端庄的人类皮囊,用着令人可怖的腔调嘲笑着。可笑的是,不管是从前的柴扉还是现在,都是个可怜的猎物,被狡猾的猎人轻易拿捏住七寸。他捻一捻手指,柴扉这里就是一场生死未卜的劫难。
柴扉是不信的,他紧闭着双眼,想将眼前耳边的浑浊都隔离开来,但那句关于“真心”的质问直往耳膜穿,恼得柴扉抬手驱逐。问什么“真心”?那些相处的日日夜夜,难道不是“真心”?
“走,走开!”
他在虚无里摸索着驱逐那斡旋在耳边的声音,又期盼着会有一双熟悉而温暖的手,能带着他离开这溺人的梦靥。
柴扉的手猛然一挥,落了空,萦绕在耳边的声音骤升,比过年时的庙会还要闹哄哄的。
他气急挣扎,叫骂。
“滚!滚开!滚!”
柴扉终于挣脱了桎梏一般睁了眼。
然而现实并没有比梦境美好多少,四周的环境好像变了,他的眼睛眨了眨,目光环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