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看到了,是程海风,程先生。”
柴扉挂在嘴角的笑容僵在了原地,他的呼吸好像都因为这三个字而断了。
这不是他想听的那个名字。
“不,不对。”
护士没听懂:“什么不对?”
但柴扉却恍若未闻,他陡然地沉默让小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整个病房都变得格外沉寂,只有一道寒凉的秋风从窗口悄然挤进了室内,在柴扉床边的垂帘徘徊,垂帘翩飞,让柴扉蓦地又一次感受到寒意,整个人打了个冷颤。
“是啊,哪有什么真心啊。”
柴扉笑了笑,眼底里都是苦涩。他犯傻不是第一次了,怎么次次都不长记性呢?
他不知道林二说的话,有几句是真的,但现在都不重要了。
就如他所说,可能自己病了老了,这个人就不在了,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很脆弱,要是有个人先撤开,先退出,他们就结束了。
而这场结束,柴扉甚至没有理由来拒绝。他能说我生病了,你就一定要照顾我?他能要求他,一直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吗?
不能。
恋人说到底还是两个个体,他不能要求别人怎么做,也做不到拿我弱我有理去捆绑谁,所以只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,偷偷告诫自己,不要去要求,不要去奢望。
别人说,爱要糖的孩子才有糖吃;但他从小到大,都没学会怎么乖巧地要糖。所以有没有糖可能对他来说,也不是很重要了吧。
能好好地简简单单地活着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