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母对穆淮章做的这些事知道得不太清楚,只知道林木也出了点事,她猜到是穆淮章做的。柴扉是她儿子,林木也是,手心手背上的肉,哪一块伤了,她都疼,这才着急忙慌地赶回来,想着要劝劝林木救救他哥哥,也希望能劝住穆淮章放林木一马。只是她一见了穆淮章,就想起柴扉对她说过的话。柴母就止不住地想,穆淮章得是为柴扉做到了什么地步,才能让他儿子这个出了名心软的人狠下心来要亲自放他走啊。
但她不后悔,违背了柴扉的意愿,把他的地址和近况告诉穆淮章。
说到底,谁又不是自私的呢?柴扉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,她知道柴扉离不开穆淮章的。所以穆淮章怎么样,再怎么辛苦冒险她都不在意,她只要她的儿子能活下去,柴扉她要,林木也是。
“不知道怎么了,就突然昏迷了,都二十多个小时了还没醒,那边的医院说最好还是转院。怎么办啊?”柴母话音里带着哭腔。
穆淮章知道自己该分出些心来宽慰一下她,但他发现很难,因为他连自己都宽慰不了。
“我已经联系了这边的医院,都准备好了,柴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我从这边往那边赶过去迎一下。”穆淮章着急叫人去下面备车,临走还是回头宽慰了柴母一句,“你别急,我想他会等到我的。”
“穆淮章!”柴母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穆淮章,有些犹豫,“那林木?”
穆淮章现在给不了她答复,因为谁也没有给过他关于柴扉的任何答案?没有一个人说过,会保护柴扉,不让柴扉受委屈。所以,穆淮章同样给不了她答案。
也许是老天觉得他已经够惨了,没再给他加上最重的一码,也或许是他这一番的殚精竭虑终于骗得老天的一星垂怜,柴扉真的等到他了。
柴扉一脸苍白,蜷缩在救护车那个小小的担架床上,看起来虚弱又无助。穆淮章摩挲着他冰凉的指尖,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祷,不求别的,就求柴扉别走那么快。